“啪!”
清脆的耳光声,在装修精致的客厅里炸开,像一道惊雷。
我的脸颊**辣地疼,嗡嗡作响的耳鸣声中,我甚至能闻到妻子林晚指尖那款昂贵护手霜的香气。
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,这个与我同床共枕三年的女人。
她的眼眶通红,胸口剧烈起伏,看我的眼神,不像是在看她的丈夫,而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“陈默,你凭什么动他!你算个什么东西!”她尖叫着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我的心脏。
在她身后,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衫,面容清秀的男人。他叫周子昂,林晚的大学初恋,她口中永远的“白月光”。
此刻,这位“白月光”正捂着自己的手腕,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痛苦和委屈,眼神深处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。
就在刚才,周子昂的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,跑到我们家里来,名为探望,实为借钱。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的创业蓝图,言语间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,仿佛下一个商业巨子就是他。
林晚听得如痴如醉,毫不犹豫地就要把我们家里仅有的一百万积蓄转给他。
那一百万,是我辛辛苦苦,没日没夜跑业务、做项目,才一点点攒下来的。我计划着用这笔钱,在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,换一辆好点的车,再带她去她一直想去的北欧看极光。
我当然不同意。
我只是抓住了周子昂伪装得楚楚可怜的手腕,冷冷地说了一句:“我们家的钱,和你没关系。”
然后,林晚就疯了。
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,不顾一切地冲上来,给了我这辈子最屈辱的一巴掌。
“陈默,你太让我失望了!”林晚的泪水滚滚而下,“子昂他只是遇到了暂时的困难,他那么有才华,他的公司将来一定会上市的!你呢?你一个月累死累活才挣几个钱?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?”
我看着她,心一寸寸地冷下去。
结婚三年,我自问对她无微不至。她喜欢名牌包,我省吃俭用,眼睛不眨地给她买。她肠胃不好,我学会了煲各种养生汤。她半夜想吃城西那家的小龙虾,我开车四十公里去买回来。
我以为,人心都是肉长的,我捂了三年,总能把这块冰捂热。
可现在我才明白,有些人,你永远也捂不热。她的心,早就给了别人。
周子昂在一旁假惺惺地劝道:“晚晚,你别这样,都是我的错。陈默……陈先生他也是为了你们好,是我不该来打扰你们。”
他越是这样,林晚就越是心疼。
“子昂你别说了!这不怪你!”她转头,再次用那种冰冷的眼神剜着我,“陈默,我命令你,马上给子昂道歉!然后把钱转给他!”
我笑了,笑得胸膛都在震动。
命令?
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三年的女人,突然觉得无比陌生。
“林晚,”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你再说一遍?”
“我说,让你道歉,然后转钱!”她丝毫没有察觉到我语气里的变化,依旧颐指气使。
“如果我不呢?”
“不转?”林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陈默,你别给脸不要脸!这个家,我说了算!你要是不转,我们就离婚!”
“离婚”两个字,像一把重锤,彻底敲碎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幻想。
我定定地看着她,看了足足有十秒钟。
然后,我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”
我说完,不再看她和她身后那个得意的男人,转身走进了书房。
身后传来林晚错愕的声音:“陈默,你什么意思?”
我没有回答。
我从书架最深处,取出一个从未在她面前打开过的黑色保险盒。输入一长串复杂的密码,盒子“咔哒”一声弹开。
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部黑色的卫星电话,和几张烫金的黑卡。
我拿起那部电话,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。
电话只响了一声,就被接通了,一个沉稳干练的男声传来:“老板,您终于联系我了。”
我的声音冷得像冰:“老王,启动‘清道夫’计划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,随即是压抑不住的兴奋:“明白!老板,我们等您这句话,已经等了三年了!”
“目标,一个叫周子昂的人,和他名下那家叫‘启航科技’的公司。”我看着窗外,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如同我的心情,“我要他,在三天之内,一无所有。”
“收到。”老王的回答干净利落。
挂断电话,我将它放回保险盒,锁好。
当我再次走出书房时,林晚还愣在原地,周子昂则是一脸的不安。
“陈默,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?”林晚警惕地问。
我没有理她,径直走到门口换鞋。
“你去哪?”
“这个家,太脏了。”我淡淡地说,“我出去透透气。”
林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她似乎终于意识到,有什么东西,已经彻底失控了。
她冲上来想拉住我,被我侧身躲开。
“陈默!你给我说清楚!你是不是想跟我对着干?”
我拉开门,回头看了她最后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她从未见过的,冰冷而陌生的笑容。
“林晚,你很快就会知道,你为了你的‘白月光’,到底放弃了什么。”
“还有,”我的目光越过她,落在周子昂那张惊疑不定的脸上,“也让他好好享受,这最后三天的体面人生。”
说完,我重重地关上了门,将那对狗男女的惊呼和怒骂,彻底隔绝在身后。
夜风吹在脸上,**辣的疼,却让我无比清醒。
三年的婚姻,三年的付出,换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和一句“你算个什么东西”。
很好。
林晚,周子昂。
游戏,开始了。
我没有回家,而是直接去了位于市中心CBD顶层的一间总统套房。这里,是我的集团旗下最高端的酒店。
“老板。”一个穿着定制西装,精神矍铄的中年男人早已等候在门口,他就是老王,我的得力干将,也是我商业帝国的实际掌舵人。
三年前,我亲手创立了“天启资本”,以***之势席卷了国内的投资界。但就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,我遇到了林晚。
为了验证一段不被金钱左右的纯粹爱情,我选择了隐退,将所有事务交给老王打理,自己则伪装成一个普通的上班族,拿着一个月一万多的死工资,和林晚过起了平凡的生活。
我天真地以为,只要我付出真心,就能换来真心。
现在看来,我错得离谱。
“老板,您的脸……”老王看到我脸上的红肿,眼神瞬间冷了下来。
“小事。”我摆了摆手,走进套房,巨大的落地窗外,是这座城市的璀璨夜景。曾几何时,我想和林晚一起站在这里,告诉她,这万家灯火,有我为她打下的一片江山。
现在,只剩无尽的讽刺。
“查清楚了吗?”我脱下外套,扔在沙发上。那件平价的外套,此刻看起来那么碍眼。
“查清楚了。”老王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,“周子昂的‘启航科技’,一家做智能家居的小公司,技术概念都是网上抄来的,核心专利一个没有,全靠PPT融资。目前最大的投资方是‘华泰创投’,占股30%。公司账面资金不到五十万,外债三百多万,基本就是个空壳子,全靠周子昂那张嘴撑着。”
我冷笑一声。果然是个绣花枕头。
“华泰创投那边,谁负责这个项目?”我问。
“一个叫李瑞的投资经理,根据我们的情报,他拿了周子昂不少回扣,两人联手做高了公司估值,骗取了投资。”老王条理清晰地汇报着。
“很好。”我看着平板上周子昂的照片,那张清秀的脸上充满了伪善,“第一步,让华泰创投撤资。”
“老板,这很简单。”老王自信地笑了,“华泰创投的创始人张总,上个月还想约您吃饭,被我推了。只要我一个电话,别说撤资,他能让李瑞和周子昂把吃进去的钱双倍吐出来。”
“不,不要这么直接。”我摇了摇头,“那样太便宜他了。”
我要的,不是让他立刻死,而是让他眼睁睁看着希望一点点破灭,在绝望中挣扎,最后被彻底碾碎。
“你这样做。”我敲了敲桌子,眼中闪过一丝寒光,“先把他最大的客户‘远大地产’的单子搅黄。然后,把他正在接触的下一轮融资方‘风云资本’的路堵死。最后,把李瑞收回扣的证据,匿名送到华泰创投张总的办公桌上。”
老王眼睛一亮:“老板,我明白了!这是釜底抽薪,断其粮草,再引爆内乱!先让他从云端跌落,再让他被自己的盟友反噬!”
“对。”我端起一杯红酒,轻轻摇晃着,“我要让他体会一下,从天堂掉进地狱的感觉。至于林晚给他的那一百万……就当是他的棺材本吧。”
“明白!”老王立刻拿出电话开始布置。
我站在落地窗前,俯瞰着脚下的车水马龙。
林晚,你不是觉得他有才华吗?你不是觉得他能上市吗?
我就让你亲眼看看,你引以为傲的“白月光”,在我面前,是如何像一只蝼蚁一样,被轻易捏碎。
就在这时,我的私人手机响了。
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我接通,里面传来林晚带着哭腔和愤怒的声音:“陈默!你死哪去了!你长本事了是吧?敢夜不归宿了?”
我沉默着,没有说话。
“你到底什么意思?你以为玩失踪我就会怕你吗?我告诉你,你要是现在不滚回来给我和子昂道歉,这婚我离定了!”她还在用离婚威胁我。
何其可笑。
“好啊。”我终于开口,语气平静无波,“你想什么时候离,我奉陪。”
电话那头的林晚明显一愣,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。
“你……你来真的?”
“不然呢?”我反问,“林晚,在你为了另一个男人,打我那一巴掌的时候,我们之间,就已经完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她似乎还想说什么。
但我已经没有兴趣再听下去了。
“明天上午九点,民政局门口见。记得带上户口本和身份证。”
说完,我直接挂断了电话,拉黑了她的号码。
世界,瞬间清净了。
我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,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,却压不住心底那股翻腾的恶气。
复仇的序幕,才刚刚拉开。
 
    		 
   			
    		 
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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