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我是镇北王府最骁勇的小世子,却遭圣上猜忌,被秘密废去武功。>大婚当日,
十里红妆喜烛高燃,京城最美贵女却当众撕毁婚书。>“我苏婉清不嫁废人。”她冷笑掷杯,
碎瓷溅入我鲜血淋漓的丹田。>满堂宾客哗然声中,我笑着咽下喉间腥甜:“望**,
永不后悔。”>三年后,我军功封王,她却褪尽华服跪在雪地里,颤抖着递上一纸婚书。
>宫人低声问我:“王爷,是否要重迎世子妃回府?”>我捻碎那封曾被她撕毁的婚书,
看雪沫混着纸屑纷扬而下。>“告诉她,本王不娶废人。”---我叫楚夜,
镇北王府的世子。曾经。曾经这个名号响彻京城,不是因着镇北王府的赫赫威名,
而是因着我楚夜一人一枪,在边关杀出的血染威名。十五岁随父出征,十七岁单骑破阵,
斩敌酋首级于马下,十八岁官拜骁骑将军,圣旨嘉奖,风光无两。可这风光,太扎眼了。
扎了龙椅上那位的眼。班师回朝的那场庆功宴,酒液醇香,歌舞曼妙。御赐的琼浆入喉,
灼烫的不是喉咙,是丹田。一丝阴冷的毒,随着那天下万民仰望的恩赏,
悄无声息地碎了我的经脉,废了我苦修十七载的磅礴内力。我仍记得那高坐明堂的帝王,
笑容温和,关切地问:“楚爱卿脸色不佳,可是边关苦寒,伤了根本?
”我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,在一片恭贺与艳羡声中,垂下头,谢主隆恩。恩?呵。回到王府,
父亲一夜白头。镇北王府功高震主,这是自古免不了的劫数。我成了废人,
王府便断了一最锋利的爪牙,陛下才能安枕。府门依旧显赫,可京中的风,已经变了味道。
往日灼热攀附的目光,渐渐染上试探、怜悯,乃至轻蔑。唯有那一纸婚约,似乎还未变。
与太傅府千金苏婉清的婚约,是自幼定下。她苏婉清,京城第一才女兼美女,
琴棋书画无一不精,容貌倾城。我曾以为,我们即便不算情深意重,
总也有几分自幼相识的情谊。尤其在我“重伤休养”期间,她曾来探视过几次,眉眼低顺,
言语温柔,嘱我安心静养。父亲看着我,欲言又止,
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:“清儿……或许是个好的。”我扯了扯嘴角,没说话。好的?
在这吃人的京城,哪有什么真正的好?日子流水般过,我的“伤”久久不愈,
关于我已成废人的流言,终于再也压不住,如同瘟疫般在权贵圈子里传开。大婚的日子,
还是定了下来。镇北王府需要这场联姻来稳住些许颓势,而太傅府……或许还在观望。
大婚当日,场面极尽奢华。十里红妆,铺满了从太傅府到镇北王府的整条长街。锣鼓喧天,
喜乐震耳,百姓夹道围观,赞叹着这场世纪婚礼的豪奢。我穿着大红的喜服,
骑在神骏的白马上,面容平静。体内空荡荡的,昔日足以驾驭烈马的内劲涓滴不剩,
只能凭借着纯熟的骑术控着马缰。街道两旁的欢呼声浪潮般涌来,我却只觉得嘈杂。
那些目光,探究、好奇、幸灾乐祸,远比祝福要多。王府门前,车水马龙,宾客如云。
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了。一道道目光落在我身上,如同针扎。“世子爷大喜!
”司仪高亢的声音喊着。我翻身下马,动作依旧流畅,却引来几声极轻的嗤笑。
没有内力支撑,在高手的眼中,我的动作未免显得虚浮无力。喜堂之上,红烛高燃,
映得满堂华彩。新娘子凤冠霞帔,身段窈窕,被喜娘搀扶着,一步步走来。那就是苏婉清,
我未来的妻。曾经,我也以为她会是我的妻。赞礼官高喊着“一拜天地——”声音未落,
却见那新娘子猛地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!珠玉翠冠下,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。
眉目如画,肌肤胜雪,唇点朱丹,艳**人。只是那双原本该含情脉脉的美眸,
此刻却淬着冰,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与冰冷,直直地射向我。满堂宾客的喧哗声,瞬间死寂。
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。“清儿!你做什么!”苏太傅惊怒交加的声音响起。
苏婉清却看也不看她的父亲,她扬起那张绝美的脸,目光扫过全场惊疑不定的宾客,最后,
落在我脸上,唇角勾起一抹极致冰冷又美艳的笑。她从广袖之中,抽出一纸婚书。
那鲜红的绸布,刺得人眼睛生疼。“我,苏婉清,”她的声音清亮,带着一种决绝的残忍,
穿透死寂的喜堂,“不嫁废人!”话音未落,她双手猛地用力——“撕拉——!
”清脆的裂帛声,响彻整个喜堂。那纸代表着两家盟约、束缚着我们命运的婚书,
在她纤白的手指间,**脆利落地撕成了两半!她随手一抛,碎绢纷纷扬扬落下。“啊!
”有女眷发出短促的惊呼。满堂哗然!如同冷水滴入滚油,瞬间炸开!“放肆!
”我父亲镇北王猛地一拍桌子,须发皆张,气得浑身发抖。苏太傅脸色惨白,
指着苏婉清:“你……你这个逆女!胡说些什么!”苏婉清却像是豁出去了,她抬手,
从旁边傻掉的喜娘托盘中,端起那杯象征合卺的酒盏。她看着我,
眼神里的轻蔑和厌恶几乎要溢出来。“楚夜,”她叫我的名字,声音不高,
却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,“一个内力尽失、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,凭什么娶我苏婉清?
”她手腕一扬,杯中酒液泼洒而出,尽数溅落在我大红的喜服前襟。随即,
她将那只白玉酒盏,狠狠掷向我的身前!我没有躲,也无力去躲。“啪嚓!
”酒盏碎裂在我脚边,碎裂的瓷片猛地溅起,其中一枚最尖利的,
精准地划过我腰腹丹田的位置——那曾经蕴满力量、如今却只剩一片死寂废墟的地方。
喜服被割裂,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,温热的血瞬间涌出,染红了破碎的衣料。那痛楚,
远不及丹田被废那日的万分之一,却带着无比的羞辱,刻骨铭心。整个喜堂彻底安静了。
落针可闻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,看着这惊世骇俗的一幕。
看着那曾经骄傲如天上星辰的镇北王世子,在他的大婚之日,被他的新娘,
当着满京城权贵的面,撕毁婚书,掷杯毁约,见血染喜袍。我低头,
看了一眼丹田处渗出的血,殷红刺目。然后,我缓缓抬起头,
看向面前这个美得惊心、也冷得刺骨的女人。喉间翻涌着那日庆功宴后便时常泛起的腥甜,
我笑着,将它一点点咽了回去。脸上不见半分怒色,甚至,我的嘴角还微微扬起,
露出一抹平静得近乎诡异的笑容。我的目光扫过她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,
扫过满堂或震惊、或怜悯、或幸灾乐祸的宾客,最后,重新落回苏婉清脸上。声音不大,
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带着一种冰冷的玩味。“苏**,”我缓缓开口,
每个字都咬得清晰,“望你,永不后悔。”苏婉清脸上的冷笑微微一僵,
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。她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疑虑,但旋即被更浓的傲慢覆盖。
她下巴微扬,像一只骄傲的孔雀,转身,决绝地推开试图劝阻的喜娘,
踩着那一地破碎的婚书和瓷片,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,一步步走出喜堂,
走向外面那片喧嚣之后陷入诡异安静的十里红妆。大红的嫁衣裙摆,曳过冰冷的地面,
决绝而无情。喜堂内,死一般的寂静持续着。直到镇北王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怒吼:“好!
好一个苏家!好一个苏婉清!送客!”这场轰动京城的婚礼,成了一场轰动京城的笑话。
我被扶回新房——那间精心布置、却再也等不来新娘的喜房。下人们战战兢兢,
替我处理腰腹间那微不足道的伤口。没人敢说话。我挥退了所有人,
独自坐在满室刺目的鲜红里。窗外,似乎飘起了今冬的第一场细雪。冷得很。我摊开手掌,
看着掌心那因为强行压抑情绪而被指甲掐出的深深血痕。苏婉清。废人。这两个字,
如同烧红的烙铁,烫在我的心上。体内那早已死寂的丹田,
竟似乎隐隐传来一丝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悸动。那御赐毒酒的阴寒,依旧盘踞着,
镇压着一切。但有些东西,似乎不一样了。从她将碎瓷溅入我伤口的那一刻起,
从我说出“永不后悔”那一刻起。这条路,要么死,要么……从地狱里爬回来。
……镇北王府的大门,在那场闹剧之后,紧闭了三天。三天后,一驾不起眼的青篷马车,
从王府侧门悄无声息地驶出,消失在京郊的方向。我走了。留在王府的,是一个“重***,
需远赴江南静养”的世子。而真正的我,拿着父亲暗中给予的令牌和微薄盘缠,
踏上了另一条路。一条通往北疆苦寒之地,通往死亡,也可能通往新生的路。边关,
不止有镇北王麾下的正规军。还有犬牙交错的各方势力,有流放的罪徒,有逃亡的悍匪,
有在血火里求生的边民,也有……专门处理那些朝廷正规军不便出手的“脏活”的影子营。
我的目的地,就是那里。影子营不需要家世显赫的世子,
只需要能活下去、能完成任务的野兽。这里的苦,远超想象。风像刀子,食物粗糙难以下咽,
训练残酷到毫无人性。每一个任务,都是在刀尖上跳舞,与死神抢命。没有内力,
我便锤炼肉身,将外功练到极致。每一个动作,每一次挥刀,都追求最精准、最致命的效果。
我学习潜伏,学习暗杀,学习利用环境,学习一切能让我活下去的技巧。无数次,
我在濒死的边缘挣扎。重伤昏迷时,脑海里反复出现的,是喜堂上那纷纷扬扬的碎婚书,
是苏婉清冰冷厌恶的眼神,是那溅起的碎瓷和丹田的刺痛,是龙椅上那温和却致命的笑容。
恨吗?当然恨。但这恨,不能让我活下去。能让我活下去的,是比恨更冰冷、更坚硬的东西。
时间在血与火中流逝。我在影子营里,从一个需要被照顾的“废人”,
变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“阎罗”。三年。整整三年。北狄王庭发生剧变,新王继位,
野心勃勃,挥师南下。边关烽火再起,镇北军主力被牵制,一支奇兵绕过关隘,直插腹地,
兵锋威胁到一座囤积大量粮草的军事重镇。朝廷震动。便是在这时,
一支隶属影子营、人数不过百人的残兵,拖着累累伤痕,
带着一项不可思议的功绩回到了大营。他们迂回千里,穿越死亡沙漠,
奇袭了北狄王庭的粮草大营,烧毁了足够十万大军食用半年的粮草,更于万军丛中,
摘下了北狄新任左贤王——那位雄心勃勃的新王最倚重的弟弟——的首级。行动的成功,
堪称奇迹。而缔造这奇迹的,是这支残兵的领头人——一个几乎没有内力波动,
却有着鬼魅般身法和一击必杀战技的男人。他们叫我,“夜枭”。捷报传回京城,金銮殿上,
陛下看着那枚装着北狄左贤王人头的匣子,看着那封沾血的军报,沉默了许久。然后,
是重重的封赏。影子营的勇士们一一受赏,直到最后。“夜枭,上前听封。”我走上前,
单膝跪地。甲胄染血,面容被风霜刻蚀,早已不复当年京城世子的精致,
只剩下一片冷硬的轮廓和沉静的杀伐之气。“尔勇冠三军,奇功卓著,朕心甚慰。
特封为……”圣旨很长,赏赐很厚。最后一句是:“……封,武王,赐金牌,掌北境军事,
钦此!”武王。封王了。以一个影子营的身份,以军功封王。本朝未有之殊荣。满朝文武,
鸦雀无声。当年参加过那场荒唐婚礼的人,看着台下那道挺拔冷冽的身影,眼神复杂,
难以置信。我叩首,谢恩。声音平稳无波:“臣,领旨谢恩。”起身时,
目光掠过龙椅上的帝王。他看着我,眼神深邃,带着审视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忌惮。
他废了我,我却从尸山血海里,爬到了另一个他不得不重视的高度。
……武王府的车驾回到王府时,门前车水马龙,比三年前那场婚礼,更盛。只是这一次,
再无人敢露出丝毫轻慢。我穿着亲王蟒袍,接受着众人的叩拜和祝贺。父亲站在不远处,
老泪纵横。宴至中途,管家悄然上前,在我耳边低语:“王爷,府外……有人求见。”“谁?
”管家面色有些古怪,低声道:“是……苏太傅之女,苏婉清**。
她……跪在府门外的雪地里。”我端着酒杯的手,微微一顿。旋即,若无其事地饮尽杯中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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